出土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金器,仅仅金饼就达近200枚,还有罕见的马蹄金、金板等整齐地排列杂玻璃柜内,金光灿灿、辉煌一片、令人目眩。青铜器有各种造型的生活用品,其中的雁鱼灯,造型精美,功能合理;大型编钟,从大至小共计十四只,排列起来,气势不凡;玉器也是琳琅满目,尤以“刘贺”玉质印章最为引人注目,即是上等玉质,又是墓主人的身份印证,价值连城;陶瓷器中,有各种罐,坛;五铢钱推积如山,数不胜数。刘贺的出行工具马车,因为年代久远,虽有陪葬,但全部化为深深痕迹,只有马身上的各种装饰品,依然华丽,并完好地保存下来。
刘贺,(公元前92年—前59年),汉武帝刘彻之孙,昌邑王刘髆之子。刘贺五岁丧父,为第二代昌邑王。元平元年,汉昭帝驾崩,因无子,刘贺被大权在握的霍光立为帝。刘贺在位仅仅二十七天,便以“丧失礼王帝仪”,“荒淫无度”等罪名,被霍光赶下帝王之位,真正应证了霍光“既能擢尔,亦能贬尔”之威。刘贺过了一把皇帝瘾,便被重新打落回到巨野为王。元康三年(前63年),又被废为海昏候,移居豫章城。神爵三年,刘贺去世,史称“汉废帝”。
可以说,在政治上,刘贺命运乖蹇,一时荣耀,被推上至高无上的帝位;一时罢黜,灰溜溜地被赶出皇宫。被权极一时的霍光玩弄于股掌之间。封建社会的宫廷之斗,尔虞吾诈,全都是为了权利。《汉书》记载刘贺生来脸色很黑,小眼塌鼻。胡须很少,虽身材高大,但因为风湿病,行走不便。因为是废帝,不屑之辞和盘托出。如此看来,刘贺是本无帝王之能,却阴差阳错被霍光利用了一回,稀里糊涂地当上了一国之君。却被大臣们纷纷向霍光陈罪,有失帝王风范。因而被霍光毫不犹豫地罢黜,另立汉武帝之孙刘洵为帝。但刘贺毕竟是汉室血脉,正统子孙。哪里来哪里去,回到山东巨野为王。不久,汉宣帝又下诏:“现封故昌邑王为海昏侯,封地豫章,食邑四千户。”
豫章,是南昌的古称。
刘贺就这样,与南昌结下了缘分。二千多年后,他的墓葬被发掘。西汉时期的政治,经济,文化,葬制,习俗以及刘贺个人的生前和生后的奢靡也得以观之。
刘贺墓中还出土了孔子画像、《论语》新篇、简牍奏折等,可以说,这些文字图画极具历史文化价值。《汉书》记载,刘贺荒淫无度,贪财恋物。但是,从墓中出土的孔子像,论语篇,似乎又悄悄佐证刘贺是个喜好读书的儒雅之人。或许他的真实人生,史书只能参考,因为史书一般都带有浓郁的政治色彩,为当权者所用,很难独立公允,故而难免有失偏颇。
“惊世大发现——南昌汉代海昏侯国出土成果展”,内涵丰富,形式独特,为江西省博物馆历次所展之最。走进展馆,犹如走近西汉时期,历史的场景、历史的真实、历史的氛围扑面而来,似乎穿越空间,回到两千多年前。
今年1月17日,江西省考古研究所联合全国各地的考古专家发布一则重大信息:此墓确认为海昏侯刘贺之墓。
翻开史书,便知刘贺大名鼎鼎。他的一生极具传奇色彩,既当过皇帝,又当过王,终于侯位
刘贺墓的全面发掘,墓中的文物相继出土,“海昏候墓”进入2015年中国考古十大发现之列。而江西省博物馆以“惊世大发现 ”为题,隆重推出了海昏侯墓的考古文物大型展览,吸引了无数市民、旅游者预约前来参观。在江西省,全国乃至全世界,产生了强烈反响。
海昏候墓是迄今发现的西汉时期保存得最好,结构最完整,功能布局最清晰,祭祀体系最完备的汉列侯墓园,为研究西汉的葬制与园寝制提供了实物性,标本性的有力依据。
墎墩山,通过农田与村庄相连。在神秘面纱未揭开之前,谁也无法料想,这里,葬着一位废帝。他的殉葬规格,在江西省是最高的,出土的文物也是最多的,种类也是最全的,艺术价值也是无法估量的。
据不完全统计,海昏侯墓出土文物两万余件,品类囊括金器、青铜器、铁器、玉器、漆器、陶瓷器、简牍竹编、草编等,另外五铢钱200万余枚。
中国历史悠久,素有“地表文物看山西,地下文物看陕西”之说。西安、北京、南京、洛阳、开封、沈阳等都是文物大省。如今南昌有了海昏侯墓,墓中出土的文物,无疑为中华民族又增添了一笔宝贵的历史财富和绚丽瑰宝。
未来,海昏侯墓群还将打造成国家考古遗址公园,这势必成为南昌的地标品牌,无论是对于提升南昌的知名度,还是发展旅游事业,丰富人们的精神生活,都无疑具有不可估量的作用。
至于刘贺,这位汉废帝、巨野王、海昏侯,其身世传说,各种毁誉自有千古评说。
2010年的秋季,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。在江西省新建县大塘坪观西村的墎墩山上,几个蒙面盗墓贼行动诡异地出现。他们手持盗墓工具,在山上打洞,试图盗取墓中财物。其实对于这几个盗墓贼,观西村人早有注意,于是,当他们试图进入墓道时,村民就迅疾地拨打了110报警,最终盗墓贼落入法网。
那么问题来了:这是何人之墓,为何引起盗墓贼的关注?
旋即,这片神奇的土地,这座沉寂多年的古墓,进入了考古专家们的视野,从而拉开了对这座墓地考古的序幕。